紀錄者的想法、思考、態度,甚至性格都會影響紀錄片的敘事與節奏,過去我們都關心對象體─即被紀錄者,很少專心來看紀錄者,或影響紀錄者背後的因素,如:政治思想、社會階級、自我性格……。「紀錄者」是一部紀錄了一個紀錄者在紀錄的過程,它不直接去講作者的想法,而是經由影片讓我們看到。本片以日記體呈現,內容本身就是我的生活日誌。這裡的日記體指的是瑣碎的生活影像,較不同的是本片不以時間上的順序作單元區隔,而以人物。從這些影像看到了我的變化,而創作當然只是生活的一部份。拼湊了遺忘在生活瑣碎上的細節,反而呈現了真實。 拍攝的觀點是主觀的存在,而我對客觀存在的興趣不濃,倒是對主觀的客體情有獨鍾。當10個拍攝者拍一個杯子,杯子不會改變,它仍是杯子,而我們卻看到10種觀點的杯子影片,我發現我始終關注的不是杯子,是生產影像杯子的人,即持攝影機者。即使是同一持攝影機者,也因為他的狀態、想法一直改變,作品風格也一直改變。大部分人關注被攝體的發生及過程,我對拍攝者的生產過程中許多低迴、耐人之處更有興趣。一部紀錄片可以被創作,也可以成為政治或意識型態的宣傳工具,端看紀錄者關注的是什麼,然而這些也無須紀錄者說明,我們常常發現影像作品比拍攝者本身更為真實,作品說明了一切,甚至靈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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